【亮光】强迫症-蕴亮晗光

【亮光】强迫症

哇我第一次发现lofter有标题栏！！！！！！！！【蠢死你算了

昨天在车上半睡半醒的时候想到的小短文/w\刚好赶个七夕场，等会再写个番外去……

我不是写文的，我写文很雷的【。OOC天雷注意，不能接受就不要往下看啦——我明天还会再搞个贺图的——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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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塔矢。我喜欢你。”

少年一手托腮，歪着头看着棋桌对面的挚友。不出所料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烦躁地挠挠头，撑着桌沿微微探起身，清亮的声音浸上了薄怒：“塔矢，你最近是提前步入老年痴呆了吗？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

旁边的大叔们一脸习以为常地各行其道，连眼角都不屑一瞥。若在三个月前，这可称得上是撼动（塔矢家）围棋界的头等大事，只可惜这三个月以来此类把戏已看了不下二十次，比脑白金广告还让人腻味，众人的八卦之心已死灰不能复燃。

市河小姐小心翼翼地穿过这劈啪作响咄咄逼人的单向视线，放下两杯茶，叹了口气。初闻进藤那句能让棋界大洗牌的爆炸性发言时，她只觉天旋地转，脑洞从小亮的围棋前途要毁一路开到了日本围棋界即将进入一百年暗无天日的冰河时期，在座的数位大叔甚至纷纷掏出了速效救心丸论把地狂吞。众人屏气凝神等待着塔矢敲下小锤宣布有罪判决，却只见那墨发少年缓缓抬起头，表情毫无波澜：“哦，知道了。”

那语气，如同回答“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一般平常，对，就像现在这样——

“早就听到了，别大呼小叫的。这一手我已经等了十分有余，难道你的脑容量太小已经把这初级水准的定式排出去了？”塔矢终于抬起眼，澄澈的双眸仿佛能看进灵魂深处。

“你……”进藤额上浮出青筋，薄唇气得微微颤抖，连带话语也有些发颤，“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佐……本因坊秀策的得意门生，这等肤浅的定式还能难倒我不成！不仅如此，此刻我就要降临新的定式，给我擦亮了眼睛看好吧！！”语罢拈起黑子啪地深入了白子腹地之中。

塔矢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粘住了那颗黑子：“看来你的新定式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成功的路上总是伴随着失败的！啊，你笑了！不到最后，还不知道笑的是谁呢！”

“托你刚才那愚蠢的一着之福，我想结果应该已经很明了了。”

“混蛋！我要回去了！！”

……

“塔矢……呜噜噜……我……簌簌……喜欢你……”

拉面店里，有着耀眼金发的少年如福至心灵般猛抬起头，嘴里含着的几根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含混不清地对着对面的同伴说道。

塔矢面无表情地擦干净脸上被飞溅到的面汤：“进藤，我还不知道原来连餐桌礼仪也需要我来教你。”

“咕噜……呼……我突然想起来的嘛，搞不好下一刻又忘了。”进藤满足地长吁一口气，语调轻松，锐利的眼神却直直地盯住对方，“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塔矢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将用完的筷子以一个与桌沿垂直的角度仔细摆好：“既然吃完了，就去棋会所复盘吧。这次的名人战……我可是有必须要拿下头衔的理由的。”

“尽其所能去争夺头衔，不是每个棋士的本能吗？”心知这次也不会有回应，进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注意力转向了别的方面，“塔矢，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塔矢这次终于直视他了：“强迫症……？什么意思？”

进藤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你看看，比如你这个摆筷子的习惯，每次不管吃什么都要摆成九十度放好；每次下子后一定会推到棋位的正中；喝完茶之后摆放杯子的边缘一定与棋盘边缘齐平；坐电车总是不坐座位，非得抱着个杆子……”

塔矢咳了一声，曲起食指敲敲桌面：“我觉得最后那个应该不算。”

进藤摸出手机按了几下，继续口若悬河：“强迫症，英语：哦……什么康什么滴什么，缩写：OCD，即强迫性神经症，亦有译作沉溺，是一种神经官能症，更具体地说，是焦虑症的一种。患有此病的患者总是被一种强迫思维所困扰。患者在生活中反复出现强迫观念及强迫行为。有时，这还与某种焦虑有关。患者自知力完好，知道这样是没有必要的，甚至很痛苦，却无法摆脱……”

“别给我照着wiki念！你的英语还能不能好了！”

进藤龇起小虎牙嘿嘿地笑了两声，突然舀起一小勺圣代沾在唇边，伸出食指拼命挥动着指向自己：“塔矢你看，如果你是强迫症的话，看着我脸弄脏了是不是特不爽？特不舒服？有没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来采取一些青春疼痛小说中常见的举动把它弄干净？我……”

话音未落，塔矢不为所动地拉过他的手塞了一条手帕：“自己擦。”

“……”进藤捏紧手帕，紧紧咬住下唇，脸色忽白忽青，片刻后狠下决心一般用力擦了一把脸，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店外走去。

……

数日之后，名人战决赛第七局，塔矢亮七段在一番惊心动魄的激战后险胜绪方十段·棋圣·名人三冠王——或者现在该叫做两冠王——两目半，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名人头衔持有者。

“小亮……早就想到有一天会被你这后浪打翻，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如此早……”绪方摘下眼镜擦拭着，“恭喜你夺得名人头衔，这是我们塔矢门下的荣耀……等等你要去哪？”

塔矢手已扶在了门上，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抱歉，绪方先生，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检讨就等到今晚回家再做吧，失陪了！”话音未落已不见人影。

绪方手一抖，眼镜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吓死我了，从来没看过这孩子笑得这么开心……”

旁边的天野先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正巧听到这句，眼镜唰地闪过白光，开始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

塔矢走出棋院大门，长出了一口气，拨通了进藤的电话。

“喂，进藤？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看我的名人战最终局决赛？”

“哼……我们伟大的塔矢大人想必可以轻松拿下名人头衔，少了我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不是还能多赢几目吗？”

“呵呵……”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的确是赢了两目半，进藤。”

“……那真是恭喜你了，塔矢名人。还有什么事？特地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棋局检讨呢？不用先跟家里报个喜吗？”

“呵呵……”塔矢又笑了出来，微微压低的磁性嗓音里浸满了笑意，“进藤，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参加棋局检讨？又怎么知道我第一个打的就是你的电话？”

“……我猜的，不行吗！如果你就是为了挤兑我的话，那我挂了！”

“等等……进藤。”塔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抬起头看着被稍露头角的晚霞染成淡金色的天空，“我有话要跟你说。”

“哈？不好意思，我可没有话想对你——”进藤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焦虑与不安，加快了语速想提早结束这段对话，却被塔矢打断。

“你真的不想听吗？我的答复。”塔矢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不不不，”也许是他的声音与暴风雨前肆虐的狂风太过相似，那边总是洋溢着满满活力的声音听上去就像要哭出来了，“我突然还想起有点事！塔矢我先——”

“进藤，你听我说。”塔矢再次打断了进藤的话头，放柔了语气，就像靠近一只没喂熟的小野猫般小心翼翼，“你认识我的父亲吧？”

“啊？”出乎意料的问题让进藤反应慢了一拍，没来得及挂电话，一步一步入了套，“什么意思？棋士常识小测试？”

“我的父亲，塔矢行洋，在二十年前初次拿到了头衔——也就是名人，然后他以此为聘礼，向我的母亲求婚了。”

“咦？”

“我从小就憧憬着父亲，所以一直梦想着在日渐精湛自己的棋艺之后，像父亲一样夺得名人头衔——然后向我最爱的人告白求婚。”

“想不到你竟然也有这么浪漫的想法……等、诶……你、你是说……”进藤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胀满了激烈情感的声音里五分期待五分难以置信，这从未想象过的话语就像一道闪电从头顶劈下，过于强烈的冲击感从脊椎窜上大脑，让他只觉头晕目眩，不由得蹲下身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停在了他变得狭窄的视野里，一片阴影铺天盖地罩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那个一直保持着不可视的距离的人，一直无法触碰到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面前，逆光让他的表情不甚明晰，只能依稀看到上扬的嘴角。

塔矢单膝跪下，背后大片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泼洒了过来，一时竟让人睁不开眼。他平视着进藤的目光，将他的手拉过来，合进了掌心里。

“进藤，我爱你，请把你的一生交给我吧。”

被塞进手心里的是小巧玲珑的锦盒，不用打开也知道会是什么。进藤捏着盒子，突然发现要说出一个完整句子简直是SSS+难度的任务，“你，你，你”了半天之后只能把红得仿佛要滴出朱色的脸蛋深深埋进臂弯，艰难地吐出一个音节：“……嗯。”

被这纯情的气氛感染的塔矢面上的冷静伪装也挂不下去了，他微微别开面色潮红的脸，腾出一只手把进藤的脑袋按到了胸前。感受到这个动作的少年身体一僵，几乎整个人栽倒进塔矢的怀里，好不容易才把持住了双脚。一时间竟陷入了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着在耳边声声轰鸣。初闻只让人更难以冷静，久之也变成了安神良药。半晌，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的进藤努力地从塔矢怀里抬起头，挣扎着露出的两只眼睛里流光溢彩，蝶翼般的睫毛扑闪扑闪，顿时把持不住的就变成了塔矢这边，他脸上腾起一片薄红，略带尴尬地扭过头去。

进藤用脑袋轻撞了一下塔矢的下巴，恢复了活力的声音里还掺着一点别扭：“我都说了那么多次喜欢，结果你一句就完了，我不满意。”

“那？”

“我说过几次，你就要说几次。”

“三十四次么，好。”

“你你你居然还记得？！”进藤惊得一下猛地抬起头，狠狠撞击到塔矢的下巴。两人捂着伤处抖了一阵后，进藤又把头埋了进去，传出闷闷的声音，“混蛋，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

“……算你一次，还有三十三次，我都记着。”

“嗯。”

“但是求婚什么的……也太早了吧……”进藤用额头摩挲了几下塔矢的胸膛，企图掩盖脸上的热度，“都还没交往过，就要跟你这么没劲的家伙过一辈子，不觉得我很吃亏吗？”

塔矢不解地皱起眉头：“怎么会没劲？我们可以下一辈子的棋，不是很好？”

“所以说不是那个问题！……算了，就是喜欢你这种地方的我才是没救了……”光又抬起眼，一眨一眨地绽放出期盼的光辉，“我记得明晚你家没人？我可以过去吗？”

“你是说复盘？今天就可以——”